好不容易分开,他无力地想去抓陆辞精瘦的手臂,白细的手指搭在黑色护腕上,慢慢摸了摸,觉得触感不对,又垂下脑袋,唔了声,轻轻替人解了下来。
陆辞瞥了眼没拆封的饼干,掐灭烟头,隔空丢进墙角的垃圾桶。桌上有干净的长把匙勺,他搅几下柠檬水,自己呷了两口,又喂他,“中午吃了什么?”
姜照眠乖顺地喝掉大半杯,两腮圆鼓鼓,摇摇头,含混地说:“没有吃。”顿了顿,咕噜一声把最后一点咽下去,补充说:“我不饿的。”
“嗯。”陆辞语气很淡,漫不经心地开了盘游戏,没再说话。
姜照眠被养得娇了些,不像从前怯懦。在他腿上移了移,倾身把橙皮饼干拿起来,刺啦一声撕开包装,捻了半块递上去,“哥哥。”
陆辞没看他,微微张开嘴,吃掉后连带亲了亲他匀净的指尖。
“它说是甜的…”姜照眠抿住唇,耳朵尖泛起红,把手指抽出来,盯着配料表研究,“好不好吃?”
“还行。”
他心满意足地蜷回他怀里,湿漉漉的指头塞到自己嘴里,眯起眼舔干净,又吞吞地尝了半盒,一嘴的饼干屑,想到什么,细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教室啊?”今天星期天,晚上有一节晚读三节自修。
“不去了,有点事。”
“好。”姜照眠含着勺子,点头,笑出两颗白糯的小虎牙,“这样可以晚点去食堂,不然人好多。”他讨厌拥挤,闷热腥臭,让人喘不过气。
陆辞睨了眼,说:“你别跟着我。”
“我…”他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拒绝的话到了嗓子眼儿又咽掉,喉结滚了滚,到底没敢说。好不容易冒出来的那点精神一下瘪了,像被针戳破了的气球,蔫了吧唧的,“那晚上在不在?晚上回来好不好?我害怕,老公。”
学期刚过一个月,陆辞去川台的次数少了许多,偶尔几次通宵也是在酒吧。姜照眠大部分时间都听话地待在学校,有一回不知道怎么倔起来,仗着他顺毛哄过一次,死活要一起,结果玩了没一会,就在高台碰到逃课的饶清。
那晚荒唐太过,姜照眠先一步看到了他,心脏仿佛都停了几拍,小脸纸一样的白。
他吓得说不出话,直往陆辞怀里躲,被Alpha安抚半天才冷静下来。后来对方刻意引导,他哆哆嗦嗦地,本来就没什么防备,一问一答,没几分钟就把几段朋友关系全盘托出。
“贝贝,”陆辞最后说,眼底有些怜悯,“他在监视你。”
只有学校是安全的,那之后,姜照眠再也没有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