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是很怕胤禛的,这时候说这话声音都带着颤,但胤禛也没多想,多少还带着酒劲儿清醒了也懒懒的,什么都懒得琢磨。
其实明冉这要求确实唐突了,若不是胤禛知她甚深,此刻怕是已经在怀疑福晋要刺王杀驾了,从来只有武将上殿卸兵刃,没见过哪家福晋的屋里不许贴身太监进的。
苏培盛站在一边颇为尴尬,也不知福晋这闹得是哪出,难不成在针对自己,正越琢磨越害怕呢,就看见胤禛提步就往里走,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犹豫间胤禛已经进到门口了,连忙跟上去,结果差点被“砰”地一下关上的房门碾了鼻子。
“冉冉?”
胤禛愣了足足三分钟才开口道,屋内红烛摇曳,燃的分明是鸳鸯戏水的花样,跳动的火光映在层层围幔上,好像无风自动一般。
里间床帐都换成了大红的颜色,床边坐着的新嫁娘,凤冠霞帔下看不清面容,却更显得身材纤细,腰若流纨,只看那不盈一握的弧度就能想象嫁衣下的风流身段。
胤禛朦胧间竟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娶妻洞房花烛时那冲动难言的心情。
他走到明冉身前站定,伸出手却怎么也落不到盖头上,他第一次娶得是乌拉那拉家的大姑娘明宜,今日娶得是年家的嫡小姐婉心,那他心里想的小女孩呢。
明明知道出鬼点子的丫头就在眼前,却近乡情怯般不敢掀盖头了,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美梦,待梦醒时,哪有什么再世重来,哪有那个娇俏粘人的女孩。
“冉冉?”胤禛抚着盖头上繁复的花纹轻声问道,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发颤,心绪翻涌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死死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