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嘛。况且,我虽不惜此身,但此番总少不得牵连二姐,还是得给她留点活路。萧循神态轻松自然,越发衬得宁王面色阴沉。
他笑道:小叔你不比我孑然一人,到底已成家,那些前事还是看开点的好。五哥虽然手狠,但却是个信人。既应了祖父看顾你,便不会失言,在他手下总比在父皇手下好过多只要你莫再挑衅他。
宁王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可不过几息又放开,他冷笑道: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不过认命罢了。只恨你我命贱,生来就是给他人作嫁衣的的命。
说是这么说,但楚王如何看不出其言下难消的怨念,只他天性薄凉,与宁王虽有几分幼时情谊,但也不过如此,最后也不过笑了笑,便让萧荧离去,未再多言。
宁王萧荧为人阴鸷多谋,但总少了几分气魄,颇有些色厉内荏之势。决定他们出身的是命运,但真正拨弄他们命运的却是皇权,先是英宗,后为皇帝。宁王对这二人多有怨念,但更多的却是畏惧,于是便去怨恨更年幼的萧彻。但萧循做不到像他那般自欺欺人,从最开始,他就知道,他要对抗的人是谁。
思及此,萧循莫名又笑了笑,起身朝侧殿行去。
这里关押着皇帝。
在侧殿前,他遇见了他的生母宋贵妃。
她今日难得着以正红盛妆,苍白幽美如夜昙的侧脸染上了几分红晕,一改往日的幽寂,很有几分热烈绚烂之美,如今正立在侧殿外,但也不曾进去,只目光幽幽地注视着殿门,不知在想什么。
宫人多道这位贵妃娘娘出身低微,虽颜色惊人,撑不起朱紫富丽之美,故多以素色见人。却不知真正的绝色,岂有撑不起一说。
毫无疑问,宋贵妃就是真正的绝色美人。
若非如此,当年又岂会那般容易地叫旁人信了皇帝的移情别恋,真正放弃了才貌双全的公孙皇后呢。
萧循见了她倒也不意外,自宫变后,皇帝被羁押于此,每日餐食都是由宋贵妃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