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十分体谅自己王妃怀孕的辛苦,在府中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伴她(背后全是他手下留下的辛酸泪)。陪伴得多了,承担的折磨自然也就多了。
萧彻初见那会只道令嘉孕中最辛苦的是她的孕吐,接下来才知最辛苦的该是她控制不住的情绪,因为孕吐折磨的只是令嘉一人,而控制不住折磨的是她和她身边的所有人。
令嘉孕中情绪多变,易悲易怒,就是不易喜。
树上的枯叶落了,园中的花朵谢了,话本里的情侣分了她要哭。
萧彻蹙一下眉,万俟归沉默一会,明炤敷衍功课她又要怒。
哭时要哄,怒时更要哄,一日数次,便是泥人的软性也吃不消。不过短短几日,最亲近她的明炤就要请假回傅家,虽然家里的亲爹亲妈很可怕,但怀孕的小姑姑更可怕。明炤十分仗义,把小表弟万俟归也捎回家主要还是出于她爹的意愿。
两个晚辈走了后,出气筒更是只剩萧彻一个。
这时就显出萧彻强大的心理素质了。
令嘉哭时,他能温柔耐心地用无数甜言蜜语哄到她展颜为止;令嘉怒时,他又能面不改色地伏低做小生生做到令嘉自觉心虚为止。
每回情绪失控后,令嘉都会有一阵失落低沉甚至会自厌,尤其是发完脾气后,更是添了一种愧疚。
令嘉同萧彻提议分殿而居,她郁郁道:我对着亲近的人总是控制不住脾气,只要就像之前在别院那样,只要你们不在我眼前就好了。
对她始终耐心细致的萧彻温和却坚决道:善善,你莫要异想天开了,之前那是我不在这,我既在这了,就绝无可能留你一人孤零零的独处。
我不想你受委屈。令嘉贝齿咬唇,羽睫盈泪,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又开始悲了。
萧彻驾轻就熟地抱着人,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道:你怀身之后这般辛苦,我见了心疼得很,只恨不能替你受苦,现下受你些委屈,心里的歉疚自也能少几分。况且哄着你又算委屈,自有乐在其中。你若非同我分殿,那才叫委屈我呢。这话以后就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