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令嘉不会怀疑萧彻的聪明的一样,萧彻也对令嘉的敏锐深有领会,只这一眼,他就知道她什么都是清楚了,北狄的局势、窦雪的处境,还有他的心思。
萧彻沉默了一下,放软了语气,七娘,这是两国之计,我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能。令嘉抢道:用人之道,上者导之,中者诱之,下者迫之,这三者可相辅相承,却不可主次颠倒。耶律齐人在北狄,势不在你。他得承北狄储位,你难以许更高之利。无势无利,剩下的窦雪不过是食之无味的鸡肋,放过她又有何妨。
萧彻斩钉截铁地回道:以小谋大,便是鸡肋也不会被放过的。
可是你们是小吗?令嘉哪会叫他拿话压住,当即嗤笑道:河北、河东、河西三地强兵壮马足有上百万,运河边的粮仓里贯朽粟陈。结果你们还要斤斤计较着要一个十七岁的还怀着身孕的无辜小娘子去牺牲?全大殷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
七娘,你是在砌词狡辩,你那表妹并不无辜,她是耶律齐的胞妹,身上流着北狄的血脉。萧彻面带薄怒。
令嘉柳眉倒竖,她哪里不无辜?北狄的奉养,她可曾享到半分?耶律齐的福祸,她可曾与之共担?生她的是段家姑姑,养她的是窦家,娶她的是太原的廖家,同北狄有何干系?若非要揪着那点她不承认的血脉来说事,她还算你们萧家的血脉呢!
萧彻顿了顿,却是皱起了眉,宗室血脉你那位自尽的表姑是赵王的遗脉?
令嘉见他这反应,也愣了愣,萧彻不知道?虽然她也是今日才知晓段表姑的身世,但想也知道她爹肯定是知情的,她还以为她爹既然把耶律齐的线给了萧彻,早把他们家的底细交代个干净了呢!
不过这事年代久远,当事人都死了,难以追究,令嘉也不怕承认,是,算起来,雪娘也要叫你一声表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