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神色平和,只目光有些黯淡:五哥生前爱慕曹夫人,但碍于秉性羞涩和家世悬殊,也怕误了她的名誉,一直不曾向她袒露心意。后来,我娘松了口许五哥婚事自专,我五哥欣喜之下,就亲手做了一对金锁,一式两份,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同心锁。
说到这时,令嘉的目光莫名飘到了萧彻腰间那块今早新系上的黑色玉玦上,失神了一瞬,又道:
五哥原是准备用这金锁向曹夫人表白心意的,不料金锁还没做成,我四哥拒婚段家,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为全两家颜面,爹为五哥同段家的另一个女儿定亲。五哥违拗不过爹娘,最后黯然放弃。只是终究是心存不甘,他就让我用这种隐晦的法子将金锁送到曹夫人手上。
又是一桩风月情事,可惜燕王殿下虽在成婚后解了风月,但本质依旧是无情人,他人风月与他何干。相较他人的事,他更关注他的王妃。
你既然想要索回你五哥的遗物,为何又半途而废?方才你若是不插手,单氏最后定会献上金锁。
我要金锁何用?若想留个念想,五哥留下的东西多了去了,我怎会觊觎他赠予心爱之人的东西。
令嘉面上浮现淡淡的悒色,轻启朱唇道:我只是想要她的命罢了。
最毒美人心。一条无辜的性命,落在令嘉这位美人的口中,就是这种轻飘飘的口吻,正如鸿毛。
萧彻忍不住皱了皱眉。
倒不是他不忍心,事实上他出身于唯一能名正言顺地让人陪葬的皇族,长大后又在沙场厮杀过,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单凤娘虽给他做了数年属下,但说到底不过利益交换,萧彻重视其才干,但也不会为其生死动容。只是纵使无情,但也有利,遂了令嘉所愿,杀了单凤娘,无论是短期还是长远,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萧彻自是不会允许。
但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