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时的,到底是夫妻,总有和好之时。若是如今拂了她的脸面,届时反叫她多了个发作的理由。
殿下远谋,果非常人。乐逸赞后又道:若是脸色能好看点,那就更好了。
萧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脸色不见好转,反愈见沉暗。
他再是善忍,也到底有个极限。这一阵他心烦意乱得厉害,连行止都有些失准了,哪还顾得上脸色。
他闭上眼。
这大约就是安石想要的。
他忧虑他再次为前事所乱,以至于做出什么不当之举,便索性将令嘉送到他眼前以牵扯他的心神。谁知,令嘉在不知安石用意的情况下,大闹了一场,歪打正着地遂了安石的意。
他恼怒于安石对令嘉的利用,想着罚他一顿,结果什么都不知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阻他。偏他还要维护她身作王妃的威信,竟能遂了她的意思。
这种恼极怒极,偏又无处着手的滋味,当真是绝了。
萧彻闭目一阵,长出一口气,再睁眼,目中已是恢复了清明。
眼见萧彻终于恢复了些理智,乐逸胆肥了些,问道:殿下,你说的和好之时却是何时?
你问这个做甚?
乐逸期期艾艾道:这些日子事情也少,殿下所幸允我几天假去陪陪凤娘母子如何,这都快两个多月没见了。
这事少还是托萧彻的福,这位近日里连遭刺激的燕王殿下,少了美人乡的诱惑,化悲郁为动力,愈发勤于公务。倒叫他往日的助手寻到歇懒的机会。
你倒是不忌讳。半点都不怕刺激到如今形单影只的某人,
乐逸朗然笑道:这不是看殿下尚存把握嘛。
萧彻摇摇头,抽了叠文书出来,扔给乐逸,我允你这次假,但假后你需与和万俟归一并往灵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