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看着她若有所思,问:明烈太子妃是明烈太子选的?
是啊,孙氏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声很短促,太子拒绝了官家备好的淑女,由着自己心意,千挑万选选出这么一位太子妃来。
这场纠葛的主角始终只得那三人,其余的都不过是没有名字的角色。
到了这里,萧彻想要从孙氏得到的信息已全部得到。
那眼前这个失去了作用,偏偏又知道得太多的老妪该怎么处理?
萧彻容貌像他祖母,性情却不像,甚至不需眨眼,他已然下了决断。
不料,孙氏却像提前知晓了他的心思一样,说道:殿下,奴婢原就是该死的人,蒙圣人恩德侥幸苟活二十余年,却也无甚滋味,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生与死相差无多,但心中却有一陈年心事未了。只求殿下看着奴婢知无不言的份上,允奴婢一事。
萧彻看着这个即使跪在了他面前,但后背却依旧挺得笔直的老妪,终是道:可。
萧彻步出这间狭窄的厢房,对着不知何时到来的安石说道:给她送一杯酒过去。
诺。安石应下,又道:殿下,叶兰芝已带来,并未惊动王妃。
萧彻恩了一声,便朝那间主屋走去,里面有叶兰芝,也有无趣前事的半个结局。
眼看着萧彻步入主屋后,钟榆稍稍松了口气,走到安石身边,低声问道:内监,王妃那边一切安好吧?
安石放低声音道:你这是在问安呢,还是在问险?王妃统共就去趟西郊别院,配足了使女侍卫,连厨子都带了两个。唯一的意外就是遇到一场雨,但这雨也没半滴淋着她,能有什么事!
钟榆摸着鼻子嘀咕道:这不是殿下行事太突然嘛。我手下的人赶紧赶慢地将人送到这里,昨日,人都到承和殿门口了,结果殿下忽然下令将人送到高台这,然后匆匆驾马去接王妃,连马车都不备。我能不担心嘛,在傅家族地那都能遇到耶律齐,在段家别院那出事不更正常了?
安石听着他的嘀咕,心不在焉地应声,心中却是想到:即使是冷静克制的殿下,也会有近之而怯的时候,额,还好他娶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