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我爹的信。
令嘉看出醉月面上的讶然,心中忽地涩了一下。
抵达燕州后,令嘉就开始往京中送书信,京中亲人一个不落只除了她爹。
倒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离京前的争执尚且历历在目,面对着空白的宣纸,她着实寻不出半点下笔的话头,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往以后切推了。
如今虽是应了明炤的请求,但令嘉依旧不知要写什么。
说明炤情深意切,叫她爹心软一下,顺便手软一下?
她爹那心跟铁打似的,不大可能软下来。
说段英现虽一般,但未来可期,叫她爹耐心一点?
整个傅家都是她爹的人,就明炤这两人的婚姻情况,她爹比她清楚多了,他既然开始动作,显然已是有了判断。
说虽然段英那边毫无回应,但既然明炤是铁了心地非段英不可,那干脆就随了他的意,让他这么磨下去?
她爹估计会直接派人过来打死明炤这个不负责任的继承人。
沉思半个时辰,落在笔下却只得一句:四哥覆辙,何苦让大郎重蹈?
看着这句话,令嘉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
其实,明炤这事与四哥那事大有不同之处,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写。
这也是她的天赋,无论是对上谁,只要她愿意,她总能轻易寻出最能刺伤这人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