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墙下有洞却没补上,下人也脱不开关系。
令嘉被他的神色逗得掩嘴一笑,可笑了笑,眼里忽然起了雾气。
萧彻大约是难以想象她居然会干钻墙洞这事,其实不只是他,那时谁又能想得到自小娇生惯养,嗜洁成癖,眼里连颗灰都容不下的傅小娘子会去钻那脏兮兮的墙洞呢?
她那时跟在阿齐背后赶得多急啊,从自己院子里翻墙出来,拼命地朝阿雪的住处跑去,甚至连那墙洞也钻了,抛却了所有从小到大养成的优雅仪态,可最后也只赶上几声临别的惨叫。
懵懂、痛苦、不甘
也不知是动得太激烈了,还是那声音太凄厉,令嘉最后竟是晕了过去。
醒来后,家中已是一片兵荒马乱,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在外收拾残局,留她一个对着剧变茫然无措。
她后来问了下人阿齐在她晕过去之后去了哪,下人答不上来。
令嘉便知连阿齐也离她而去了。
她一下扑到萧彻怀里,哭诉道:四哥、五哥、阿雪他们都走了,六哥也不见了,阿娘生病了,再也没有人陪我。
萧彻揽住她,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我陪你。
令嘉在萧彻衣襟上蹭了蹭,毫不客气地眼泪都蹭上去,然后轻哼道:你有那么多事要忙,连用膳就寝的时间都没,能陪得了我多少时间,我有福寿就够了,才不需要你呢!
她哪里会不知这些在权势中打滚的男人的习性。似她爹那般疼爱她娘,夫妻俩依旧也是三天两头才能见上一面,倘若遇战,那是三五个月见不上面都是常事。而萧彻的事只会比她爹更多。
萧彻:
一阵沉默后,令嘉当他哑口无言时,忽然听到一阵极低极低的耳语:可以让来陪你。
令嘉抬脸,狐疑问道:你说什么?
萧彻看她一张在他怀里被闷得通红的小脸,眼睫上还沾着几颗泪珠,分明是极为狼狈的,偏偏又美得惊人,没忍住,往她眼睛处亲了亲,啜去那点泪意,然后又挑着她的脸,将那点泪痕一点一点都啜去,然后才若无其事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