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恍然大悟,忙将原先给萧彻准备的点心茶水送到了令嘉面前。
令嘉没有萧彻那节气,对这送上门的优待来者不拒。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优待。从小到大,但凡她被她娘罚,最长不超过一刻钟,便会有各种各样的亲人送上门为她提供各种帮助。再长一点,她娘也会坐不住亲自出来给她搭建下台的阶梯。
不过,令嘉到底分得清这里不是她娘家,面对的人也不是她那个爱她如命的亲娘。所以当冯时委婉劝告她去休息时,她一脸苍白柔弱地拒绝了。
她大约是觉得她还能撑会,萧彻却是撑不下去了。
他抓住令嘉的手,拽着她一块站起身。
令嘉跪得久了,乍得被拽起,气血倒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好几下。
萧彻半扶半抱着她站了一会,待见她目光渐渐清明,才松开她,冲冯时吩咐道:带王妃去歇息。
然后,他便去寻了皇帝。
冯时是从皇帝少年时期就服侍他过来的,也算是看着萧彻长大,对他的性子也是心知肚明,如今见得他如此反应,看着令嘉的目光不自觉得就带上了几分耐人寻味。
这萧家人的妻运上果真错不了。
令嘉硬着冯时的眼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旁若无人的笑道:这就劳烦冯内侍引路了。
一瞬间,冯时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公孙皇后。
一样的优雅镇定,一样的令人心折。
冯时忽然明白,为何皇帝对太子妃诸多挑剔,却对这燕王妃极为满意。
皇帝心中有资格称优秀的女人,从来只有公孙皇后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家贵女。而容貌美丽,性格率真讨喜,但出身低微的太子妃,反而因肖似宋贵妃的年少,而戳中了皇帝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