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疤过于显眼,令嘉的手曾在那上面划过,问萧彻是如何得来的。
萧彻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在与人缠斗时,后背被人偷袭,他侥幸躲过,只叫人伤到背上,未及要害。
令嘉当时并未深思。
如今想来,以他那身份,后背都出现敌人了,那必然已是到了生死关头。
令嘉幼时曾撞见过她爹自战场归来,她娘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拉到内室,替他卸甲脱衣,然后仔细检验他身上是否添了新的伤痕,但无论有没有,她都是要垂泪的。
成婚至今,度过了鸡飞狗跳的新婚期,令嘉与萧彻这对夫妻已是逐渐寻出和睦相处之道。但再是和睦,令嘉依旧在防备萧彻,她见过萧彻身上的所有伤痕,但她从不曾往心里去。
赵雅容方才说的并没有错。
她并不为萧彻曾经遭受过的苦难而心疼。
当然,从两人婚姻缔结的缘由来看,萧彻当初娶她,显然不是为了娶个会为他心疼的女人,故而令嘉大可不必为此心虚。可是这会在满脸黯然的赵雅容面前,令嘉终不可免地心虚了。这种感觉就像,别人的至宝,被她买下,随手扔给福寿乱玩,最后被人找上门来一样。
若是萧彻是那至宝,念在赵雅容诚心的份上,令嘉大可慷慨地赠予赵雅容。
可萧彻不是。
令嘉只能苦笑道:郡主情意感天动地,我只能甘拜下风,可纵如此,殿下也是不知,又或者他知晓了,也是无动于衷。郡主这样,值得嘛?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