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抿双唇，纠结再三。

既然是随口一问，那不回答应该也没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又让他阅读理解出什么，只怕是不好解释的。

许漾不愿上前给自己惹不快，只默默跟在约一丈远的地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褚景玥的背影透着几分伤心。

夜风凉爽，吹得绿叶簌簌作响。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灯笼摇摆不定，燃起的光亮被风吹灭。

今夜无月，漆黑的云几乎将一切的光芒遮挡。

褚景玥突然停步，缎白的衣摆轻摇。他转身，与许漾对视，道：“明日，你回丽城去吧。我已起誓，自是不会毁约。我不会为难你，喻家也可安然无事。”

回去？

“为什么？我，为什么让我走？”

“因为碍事。大小姐在此，除了妨碍我，还有其他用处吗？”

他的目光比以往都要冰冷，毫不避讳的话语更是一击剧烈的冲击。可在他的眼中，并未藏着欺诈的光。

话并非谎言，也并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许漾柔软的发扬起，随风起舞着，将她的眼眸遮挡。她看不清褚景玥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视线。

此时此刻，他是发自真心的，要赶她离开。

“既不喜府门外的尘世，便趁早回家，当个只需摆弄花草的安逸小姐吧。如此，也遂了你的心愿不是？”

“我不走。”

褚景玥认真地打量许漾，将她的怯懦收入眼底。

或是觉得她这副模样很是可笑，他竟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他逆风而立，乌黑的发紧贴在衣袖上。

薄唇张合，风将话语带到她的耳畔：“你是想用那只奇怪的笔改动今夜的事，好让自己留下吗？”

直球，又是一记暴击的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