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妮娘凑到跟前, 撒了一把谷子, 鸟儿马上跳到上面欢快地一粒粒啄进肚子里,这只鹩哥怎么就不开口说话呢?十三郎让人送过来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可以口吐人言的吗?
陈玉珂将簪子插回发上,提到桂伯舟,她心里就不自在, 两眼秋水清澈,嘟着嘴巴道,谁知道, 是不是, 被那些奸商,给哄了
张妮娘伸手逗了几下, 见那个鹩哥只顾着吃,其余就跟木偶一样,毫无反应,泄气地道,小娘子今日可要去赴宴?奴婢去将要穿的裙子拿出来用炉子烫下。
已经芳龄十四的陈玉珂, 现在是翰林学士陈敬之家未及笄的小娘子,被朝中清流的各家太太夫人盯着,像小猪仔一样看着,就等养大养肥了再考虑是否要买回家。
唉,好无趣的,宴席,还不如,在家陪妮娘你,做针线活呢!
张妮娘翻了个白眼,不吭声,做针线活的是她,小娘子只负责晒太阳。
你想家了吗?
陈玉珂瘫坐在春凳上,看着张妮娘翻着衣裳。今年初来潮,每个月的这几天真的是遭透罪,时常疼得她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就差打滚了,又不知道布洛芬片现在叫甚么名字,那几日见到她的人都如活脱脱的白日见鬼了。
姐夫王了一给看过后,开了几剂药说是让慢慢调理,等嫁人就好了。
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事早嫁人?陈玉珂想想就觉得荒唐。
张妮娘低眉摆弄着衣裳,不想,有甚么好想的。
哪有真的不想的?这个小娘子来到自己的身边已经有八年了,跟着她从鳌村到皇城。
八年时间过得真快。陈玉珂忍不住眼前有点恍惚,八年前,阿爹中了探花郎归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