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令见过叶氏的尸体,现在再看到王氏哭得脸上脖子上身上一圈圈的肉像座小山似的在颤抖,突然非常理解陈重之那些阴差阳错的做法。
陈重之不知道是不是被王禾娘抽得脸疼,跟着头都疼起来了,低声吼道,闭嘴!
大人都没喊我停,你凭甚么喊我停?王禾娘哼了一声,气喘吁吁地道,大人,你一定要给我当家的做主呀,他就算有这个心,都没这个胆子。
自从儿子过了童生试,陈重之将叶娘金屋藏娇之后,王禾娘找不到人来骂,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平日里零嘴不离口,顿顿大肉,身子越发的庞大了,陈重之恶心得转头不再看她。
王禾娘瞥了一眼张志成,觉得自己当年肯定是眼瞎了才看中陈重之,还不如旁边这个张志成呢!
张志成被王禾娘看得浑身哆了哆,他陪着王禾娘上到大堂时,一脸的痛苦,现在嘴角都快要抽得抖起来了,陈老二为了前程也算是能人了。只是这个王禾娘
之后无论老县令怎么审,就算是下了板子,皮开肉绽,陈重之都不承认是自己杀了林束。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承认了,这辈子就完了,命没了不说,成哥儿的前程,大哥的前程,陈家都会毁在他手里。况且他真的冤呐,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因为林束的尸体早就两年多前就被林口村的族亲找到给埋到祖坟里了,就连他那个瞎子阿娘都在他死后不到半年就去了。
案子一下子就成了悬疑。
第112章 撞见林仙儿 气得张志成憋屈地想大叫
陈重之平日信鬼神, 好算命,出门进货必祭天,每日开店肆要掐时, 于这些事情上很有忌讳。当日之所以引.诱哄骗强占叶氏的身体,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他偷偷拿着叶氏的生辰八字找了算命先生, 都说这是个极旺的八字, 之前跟着第一个男人极其不顺, 却能让第二个男人飞黄腾达,更重要的是所出的儿孙将来肯定能出大官。
陈重之虽然没有完全相信, 也知道算命先生只说好不说坏, 可是一旦心里对算命有了一种心理期待, 不往那个方向走,不去那样做,陈重之就觉得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算命就是这样,算得好了,引着人心往好路上走, 自然会越来越好。算得不好了,就算人再努力,心其实已经是凉的, 自然百事不顺。
陈重之虽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心早就入笼了,哪里又能逃得过别人的网
在许春山将陈黄氏的消息传过来之时, 陈老汉正在陈重之家里焦头烂耳地和亲家王熊林商议怎么将陈重之捞出来,自然不可能上平江府,而此时提前一天到家的陈崇之却带着妻儿不知所踪,只能由吴氏带着陈秋岚去接陈黄氏归家了。
陈玉珂牵起帘子,隔窗伸出头去, 看到满山的豆子正开着细白的花儿,金黄的油菜花与那细白的花儿相间,漫山遍野,就连水稻都已经结浆,一道清流从猪龙河缓缓地流入鳌村的田地。看来旱灾已经过去了
这是回到家了,陈玉珂第一次将这里当成家,离开过不过月余,已经有思想之情。可是想到家里的那些破事,陈玉珂心头的躁动比之常年无雨的沙漠还要干旱。
哟,大嫂这是怎么啦?陈玉珂刚下马车,心里的那点喜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次见到二奶奶都不是甚么好事,偏偏两家离得又近。
管荷花端着鸡食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黄氏从马车上下来,这嘴巴怎么歪的了,我的老天爷,大嫂你这是遭了甚么罪了
陈黄氏阴深深地刮了她一眼,不理会这个蠢货,自己慢慢地踱进屋子。管荷花两只三角眼来回地盯着陈秋岚和吴氏在马车上搬进屋子的东西,又盯着马车和帮忙搬东西的贵子道,大郎家的,不是说你们上常熟县捞人去了吗?怎么像是发大财了?大嫂是被二郎气的吧?
娘,家里的鸡饿得要钻篱笆出走了!林仙儿倚着木门眼盯着马车,对吴氏几人点点头。
管荷花心里惦记着大房那边的好东西,可是也怕触了大房的霉头,气得大骂,老娘的鸡怎么可能出走?如果出走都是跟你这个烂货学的。
陈玉珂几人懒得理会二奶奶,那简直就是挑疯狗。家里明显没有人在,就连阿爷也不在。看了阿娘离开的这段日子,二叔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也不知道二叔现在怎样了。
贵子陈黄氏唤了一声帮忙跑上跑下的小跑堂。
贵子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笑着道,哎,大娘,你有甚么事,尽管说
吴氏看了一眼婆母道,阿娘可是想让贵子将咱们送去常熟县?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常熟县停留,其实是抱着侥幸的心,想着说不定陈老汉已经在家悠闲地抽着旱烟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