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彻底明白了。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听裴渡又道了一声“滚”,春柔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门倏然被打开,裴渡微微一瞥,一眼就看见了做贼一般躲在门后的容宛。

容宛抬眸,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又往后躲了躲,心虚地低下头去。

还有她手中的纸,恐怕是和离书。

他淡淡地道:“夫人进来罢。”

容宛觉得有些心虚,像一只小猫一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把门带上了。

她的动作很慢,不敢去看他。

裴渡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盏,见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

光影很好看,他的影子被投射在屏风上,慵懒而优雅。

他道:“夫人手上的是什么?”

容宛不敢回答他,干咳一声,声音如游丝一般:“和、和离书。”

屏风上的人儿晃了晃。

裴渡放下了茶盏。能听见茶碗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让容宛心里一紧,更不敢说话了。

他背对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他的声音很淡:“和离书?夫人要与本督和离?又是为什么?”

容宛的心更虚了,她站在一旁,不敢凑上前来。

绞着双手,她正想着如何去回复他。

半晌,她低低地说:“现在、现在不想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个误会。”

裴渡挑了挑眉,撑着头,看向铜镜里心虚到发抖的容宛:“误会?此话怎讲?”

容宛干咳一声,说:“我、我以为你有一个意中人,给她画像,还给她写诗。我问你娇娇和画上的人是谁,你骗我,我不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