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蹙眉:“为何大将军要这样做?如此不是伤上加伤、重伤加重吗?”
白兰听垂首,到底还是缓缓道:“战后,大将军支撑着伤痛走到大人跟前说了一句‘我若不来,蒋虎品可震得住你?’”。
钟岐云垂于身侧的手一颤。
谢大将军这话,可谓是伤人至极。
就算是他这个外人都知道,谢成不信谢问渊。
他不信谢问渊真的只是为了平息战乱、为何剿灭叛党才这般用计将西北大军拉回皇城,他心下清楚,若是彼时谢问渊有反心,那个时候谢问渊就能借机颠覆朝纲夺取皇权,因为他十分清楚比之蒋虎品,
谢家军更愿听从谢问渊的安排,这是谢问渊年少与他在军中行走多年留下的根基。
他不信,所以就算重伤压身,他也亲自前来,也因他是重伤皇帝那处才会放心让他入城。
钟岐云的手渐渐攥紧了拳头,他想象不到当时谢问渊见到谢成重伤站于他跟前时是什么心情。天下皆传谢家嫡长重文轻武,自小与谢大将军不睦,亦从不喜将军那一套武将作风,但哪有父子疏远到了这般程度,就连一丝信任也不愿给?
谢问渊那一身武艺如此了得,谢家战场枪法也玩得出神入化,当年谢成必然也是寄望于他才会这般教导。
那期间又生了甚么事端,让谢成这般不信自己亲子?
钟岐云没有再问下去,他寻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让白兰令人帮他送往乘风驿,而后他在府中等了一个时辰,眼见谢问渊还是未回,他还是寻了一辆车马往大将军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