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笑了起来,“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故意说那句话激你。”可是他没有想到,竟会有这般收获。
谢问渊听明白了钟岐云这是在回应他昨夜的那句话,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般情境,本是应当将心头所想尽数表明的最好机会,但是
笑过之后,谢问渊站起了身,行至书架旁看着架上密密麻麻的书本。
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这六幅书架上总的摆放近三千余册书,但其间却没有一本兵书,你知道为何?”
钟岐云听了神色一顿,望着谢问渊的侧影,他想了想说道:“因为不能?”
谢问渊勾唇,眼里含着些微笑意望向钟岐云。
“人都道谢家长子不喜武、不喜战,瞧不上只知打杀
的武将,故而宁可看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句子,都不愿瞧兵书一眼,”他道,“你却说是不能。”
不知为何,谢问渊分明是笑着的,但钟岐云却蓦然觉得心下一痛,他倏然站起身快步走到谢问渊跟前,犹疑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问渊笑望着神情焦急的钟岐云,又道:“你说的对,的确是不能,因为皇帝都并不愿看到谢家出现一个能武善战号令全军的儿子,我若是对兵法、武艺喜爱非常,今上就要坐得不安稳了。”
将谢问渊的手握住,钟岐云明白,说到底,兵权这种能够绝对的力量,是皇帝能够号令天下的武器,但若是这武器不在自己手上,或是随着时间的变迁渐渐无法控制时,那能号令全军的人就是他最为忌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