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华雨在吧台里看着,让丈夫过来和朋友们聚,当然是听一片对齐清诺的夸赞,尤其是都认为女儿可比老爸强得多了,齐达维忙谦虚累得满脸开花,马尾辫摆来摆去。
齐清诺却不满,质问父亲,自已以前的作品也有录像,为什么不拿出来,现在却让杨景行抛头露脸:“……偏心了吧?”
城隍鼓手给齐清诺解释:“……上台的都是受苦受累的,坐下面听的掌管全局的才是艺术家,才有档次。看你甘叔叔,就比我们高级多了吧。”
甘凯呈却来打击杨景行:“而且还有钢琴大师,是吧?”
可能是钢琴协奏曲的气势太不好衔接过渡,让冉姐这个音乐总监为难了,舞台上好一会也没续上,她就来请系铃人,要不你们二位去来一首?
杨景行自告奋勇,去弹唱一首软绵绵的,掌声没以前热烈啊,然后下来的时候还被客人打听,既然排练了,这曲子什么时候在哪个音乐厅演出啊?
杨景行就说目前还没有演出计划,曲子也只是齐清诺的作业。
齐清诺也去唱歌,还道歉:“拿录像糊弄客人的老板,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我当女儿的真是不好意思……”
甘凯呈哈哈大笑,伸胳膊箍住杨景行的脖子老用力,像是羡慕嫉妒恨。
齐清诺又抱着吉他唱《一张照片》,不但没腻味似乎还唱得更有感情了,而且唱完后的掌声说明受欢迎程度依然居高不下。
十点了,詹华雨不作陪了,还邀杨景行和齐清诺一起走:“……景行送我们,没喝酒吧?”
甘凯呈说:“快去快回,今天必须喝!”
齐达维也问杨景行:“明天不用上班吧?”
甘凯呈最了解了:“他比我还懒……”
杨景行陪着母女俩走出酒吧,外面很冷,齐清诺左手钻贴到杨景行掌中,右手揣进母亲衣兜里。
詹华雨抱怨:“你爸爸,时不时就要发发神经,我拦都拦不住。”
齐清诺安抚:“至少还让你知道……这位,一直瞒着我呢!”
詹华雨呵呵:“……景行你等会别来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就过来,想吃什么一起去买。”
齐清诺帮男朋友解释,明天上午还要开课呢,午饭就免了。
詹华雨表扬杨景行的精神,但也提醒无需太奉献:“人总要靠自己的,尤其是你们,回报老师的方法也很多……你们龚教授的确是个比较感性的人,把你们都表扬得有点过了。贺教授的话要多听进去,就说你的作品还有好些要注意改进的地方。指挥看样子也不是个说面子话的人,他说诺诺的曲子可以演出……景行觉得有没有那个钢琴家比较合适?”
齐清诺不干:“我只让他弹,别人不行。”
詹华雨责怪:“景行又很少上台,不方便。”
齐清诺无所谓:“那就不演,我本来就不想……哦?”
杨景行嘿:“我尊重你的决定。”
詹华雨却提醒:“不能什么都依着她……”
到了后,齐清诺从后座下来又要上副驾驶,詹华雨劝了两句也没强求,就先进楼去。
看不到母亲的背影了,齐清诺转向男朋友,笑:“我爸是不是飘飘然了,他平时没这么高调。”
杨景行摇头:“我也不高调……”
齐清诺哈:“终于标榜自己了,后面的不用说了!”
杨景行偏要说:“相比起自己的高调或者低调,就算被人说闲话,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女儿。我也是,就是想听老婆的作品啊,管你们说什么。”
齐清诺笑:“半信半疑……抱一个。”
抱什么啊,直接吻上去了……
杨景行回家的路上接到李迎珍的电话:“刚刚昕婷给我打电话,她们下午三点的飞机,早上九点才通知她有采访,什么准备都没有,还只有一刻钟,是校长说的,只能一刻钟……”
杨景行说:“一刻钟合适,是我可能只安排十分钟,您别担心,校长有考虑的。”
李迎珍不太确定:“昕婷这样子,什么准备都没有,见了陌生人,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杨景行哈哈笑。
李迎珍自己好像也笑:“你还笑……不过是校长亲自当的翻译。”
杨景行放心:“那就更没问题了。”
李迎珍又说:“说是明天晚上八点能到,我叫她到家里来,你早点来吃晚饭。”
杨景行解释自己有约了。
李迎珍沉吟一下:“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从楼里出来,齐清诺侧头看杨景行,笑容像是原谅并且和解:“一共骗了我多少次?”
“这几天?”杨景行说:“没几次,你也没关心我到底在干什么。”
齐清诺委屈地乐:“不关心?能上当跟你来?”
杨景行也委屈:“谁知道诺诺冷嘲热讽的时候,我承受了多少压力。”
齐清诺严肃理论了:“我呢?寝食难安……”
上车,互相看看又都笑,杨景行不要脸:“喜欢吧?”
齐清诺笑着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还行……比围巾是强多了。哎,你这是故意的欲扬先抑啊?”
杨景行摇头:“都是用心的,我不懂文学。”
齐清诺咯咯乐:“连指挥这人情欠大了。”
杨景行得意:“我花钱了……”
笑眯眯地听男朋友供述了一下作案经过,齐清诺开始自我审查起来:“真蠢了……主要是你的烟雾弹放得太有迷惑性,严重影响我的判断,不然肯定能感觉到……唉!”又笑着原谅自己了。
杨景行问:“真去上班?去看看丁老吧。”本来计划明天下午去老人家里探望的。
齐清诺点头:“行,等会给刘思蔓打个电话……”算是侧躺在座位里,看着杨景行,又开始算账:“你联合的人还不少!?”
杨景行解释本来计划是就齐清诺独享的,可是:“……低估你爸了。”
齐清诺觉得:“我妈肯定也想来,让我爸背黑锅吧……你不该多事……都点烦我妈了,杨景行这好那好。”
杨景行惊喜:“真的?”
齐清诺笑:“旁敲侧击,居高临下,别骄傲。”
杨景行鞭策自己:“化骄傲为动力。”
齐清诺咯咯,试探:“……想要什么回报?”
杨景行说:“你已经把我笑醉了。”
齐清诺就冷笑加哼,加不看杨景行了。
杨景行很满足:“足够了,太多了……”
齐清诺的视线转过来,换了表情,谴责:“你破坏我和晴儿的感情,这事我要瞒着她。”
杨景行不同意:“不瞒,跟她详细描述,我做心理准备了,看谁斗得过谁。”
齐清诺似乎有点偏向男朋友:“真的?”
杨景行嘿。
齐清诺也嘿:“突然觉得,我的闺蜜少了点……你跟王蕊说没?”
杨景行摇头:“行了,别装了,我没报这么大期望。”
齐清诺哈哈……
还没到疗养院呢,齐清诺接到母亲的电话:“……你们走了……去看丁老……知道……不麻烦你了……明天吧,明天……东西没忘记吧……哈哈,别羡慕……”
挂了电话,齐清诺说:“果然,叫你去吃晚饭,我帮你推到明天了……你猜他们说些什么?”
杨景行说:“夸你啊,也有我。”
说起这个,齐清诺还真想听听连立新的具体看法,或者乐团有什么表现。
杨景行说连立新的评价比较客观,曲子有动力有热情,优点突出,没有明显不足。一个校友的看法是排练这样的作品,不给钱也是没关系的。
齐清诺笑:“你卖身卖艺没?”
杨景行摇头强调:“我给钱了……”
两个年轻人时隔好久高高兴兴地来了,丁桑鹏也欢欢喜喜,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却聊得开心。
丁桑鹏虽然知道一点消息,但是对巡演并不太在意,倒是感兴趣杨景行自吹自擂排练了齐清诺的协奏曲,还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写一首小曲给妻子或者孩子唱,是现如今最值得回味的了,可惜那时候不如现在条件好又放得开手脚。
杨景行能把齐清诺的谱子给复述出来,丁桑鹏边听边连连表扬,杨景行更是敢于在老人的基础上还拔高。
齐清诺越来越不乐意了:“怎么没人叫我天才?”
丁桑鹏就提醒齐清诺心态要好,音乐是自我突破创造,不是和别人比,和杨景行比就更没意义了:“……你应该更能理解,上天偶尔会在一些领域创造出极少数出类拔萃的个体,也给他们使命,这些人要造福社会,要引领时代前进,只要能跟上这种人的步伐,你也是最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