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诺问:“刘思蔓她们跟我打电话了,说她们也要去?”
贺宏垂不吃惊:“先管好你们自己!”
于是杨景行和齐清诺赶忙在老师的帮助下开始准备,不过准备的不是音乐理论知识,而是熟悉一下今天要来的那些大人物的威名和成就。这么大个官僚系统,要理清楚还真不容易。
龚晓玲十点半才过来,也是形色匆匆,对贺宏垂说:“还是决定到音乐厅,正在布置。”
贺宏垂来气了:“座位怎么安排?”
龚晓玲说:“李教授在那,让我过来看看,应该没问题。”
贺宏垂还是气:“这些人!没他们哪来这个会,争来争去有什么用?”
龚晓玲说:“是不是,等会带他们俩去接?”
贺宏垂理直气壮点头:“肯定!”又教训俩学生:“别人挤破脑袋,你们还无所谓!”
看来事态很严重,可齐清诺和杨景行还是不紧不慢地,似乎有些目中无人了。齐清诺又接了几个团员的电话,都是说要去参加研讨会的。
就年晴和蔡菲旋没消息,齐清诺干脆自己打过去,问好朋友有没有得到通知。年晴问清楚情况后并不激动,还说自己已经毕业了,和这些没关系了,也不想参与了。
齐清诺挺生气:“你来一趟少不了一两肉……我请你行不行……快点!”
然后齐清诺又通知蔡菲旋,搞摇滚的蔡菲旋却兴奋了,恨不得马上飞来学校。
十一点左右,贺宏垂接到电话,是陈立平主任,向他核实作曲系今天下午有那些学生要参加研讨会。
这次轮到贺宏垂自己有私心了,除了杨景行和齐清诺,又报了三个名字,并问杨景行:“大一还有没有人?”
杨景行说:“许学思,骆佳倩。”
贺宏垂说:“只有一个名额了!其他系最多两个。”
杨景行说:“许学思。”
贺宏垂就叫杨景行自己给许学思打电话。许学思刚开始兴奋得话也说不利索了,等杨景行好不容易说明这是个好大好大的研讨会后,许学思也还是感激。
真是仓惶啊,十一点半,通知又来了,所有参加会议的学生必须在一点半之前去贺绿汀音乐厅登记核实入内,过时不侯。
贺宏垂叫杨景行和齐清诺通知朋友们,但是:“你们别去,跟着我!”
齐清诺担心:“还有年晴和蔡菲旋。”
贺宏垂烦:“保证让你们都进去。”
杨景行也接到喻昕婷的电话,这姑娘从早上九点就一直和李迎珍在一起,也一直在忙,看着主席台在贺绿汀音乐厅的舞台上搭了起来,还有赶制的条幅,花篮。不难想象,这个“浦海音乐学院建校八十周年民族音乐发展论坛”一定很壮观。
喻昕婷透露:“你的座位在第一排中间,贴在椅子靠背上的,和齐清诺一起。我在左边,李教授旁边。可惜安馨到后面去了,还有好多都不能来。”
杨景行说:“所以叫你努力吧。”
喻昕婷嗯,关心:“昨天晚上你还和他们去哪儿玩没?”
杨景行说:“没有,那么晚,都回去休息了。”
喻昕婷嘻嘻:“我觉得他们也都喜欢吃火锅。”
杨景行说:“你中午少吃点,晚上他们要请你。”
喻昕婷不客气:“去哪?”
杨景行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决定。”
喻昕婷还是高兴:“你中午呢?”
杨景行说:“中午就食堂了。”
喻昕婷说:“快十二点了,你想吃什么,我先帮你们叫。”
杨景行说:“不用了,我们可能还要一会。”
喻昕婷说好。
杨景行收了电话,龚晓玲问他:“喻昕婷?她应该知道座位怎么安排的。”
杨景行说:“我和齐清诺在第一排。”
贺宏垂点头表示满意,再次叮嘱:“有机会就一定要大胆一点,不要怕出风头也不要怕说错,这种时候……但是也不要太抢风头。”
龚晓玲唱反调:“平常心也好,是金子就会发光。”
齐清诺问杨景行:“喻昕婷自己呢?”
杨景行说:“她和李教授一起,也在前面。”
跟着,李迎珍的电话也打来了,问清楚杨景行还在办公室后就叫他等着。等了几分钟,李迎珍也是急匆匆赶来,是来叮嘱杨景行和齐清诺今天不要和张家霍发生冲突的,还要齐清诺叮嘱她的那些团员。
李迎珍还当着作曲系老师的面叮嘱杨景行:“有合适的机会,就帮帮昕婷还有楚佳,提一下,让她们起立也行。”
杨景行点头:“我尽量。”
“我给昕婷也说了,你们配合好。”李迎珍很严肃的表情,又越界对齐清诺说:“你和杨景行,要让那些人看到你们的配合和默契。”
龚晓玲说:“我们说过了。”
车里安静着驶上了宽敞空旷的四车道笔直大路,杨景行开得比较快,他看了静坐的齐清诺一眼,问:“你们的高中在哪?”
齐清诺说:“大同中学,西藏南路,南浦大桥西面,有点远。”
杨景行奉承:“好学校。我高二参加过一次物理竞赛,第一名就是你们学校的。”
齐清诺笑:“你第几?”
杨景行说:“没名次,优秀奖也没有。”
“我是才艺加分,沈澄和年晴都是考进去的。”齐清诺揭短后又自吹:“不过我作文得过奖。”
“对你来说正常。”杨景行问:“允许谈恋爱吗?”
齐清诺看杨景行一眼:“不支持不反对,不过严禁当众亲热。”
杨景行八卦:“年晴的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
齐清诺点点头:“我当初就是看她幸福才动了凡心。”
杨景行问:“现在看谁幸福了?”
齐清诺笑:“这次估计是来真的。”
杨景行不信:“当初就是觉得好玩?”
齐清诺不太高兴:“不准说你的,也别提我的!”
杨景行笑:“你比我有面子多了。”
齐清诺问:“现在呢?”
杨景行越来越八婆:“三四年了,怎么没再谈一个?”
“我正在努力啊。”齐清诺坏笑了后又变正经,“肯定和你的原因不一样……怕再伤害人,没人给我足够信心。”
杨景行说:“不是喜欢普通的吗,不难吧?”
齐清诺说:“确实希望有个普通的让我心动,可能高估自己了……别得意,我觉得现在是堕落!”
杨景行不要脸:“我就那么不普通?”
齐清诺看着杨景行说:“感情面前,都是普通人。”突然笑:“这个理由好不好?”
杨景行点头:“是事实。”
齐清诺又担心了:“可别让我等三四年!”
杨景行似乎变得俗不可耐:“你前男友,现在怎么样?”
齐清诺皱眉:“换个叫法吧,我惭愧……你最好跟他学,刚毕业就通知我他有新欢了。”
杨景行问:“你什么感觉?”
齐清诺说:“浑身轻松……我是特例,没参考价值!”
杨景行说:“每个人都是特例。”
再沉默一会,齐清诺问:“和陶萌,还有联系吗?”
杨景行先摇头,再说明:“暂时没有。”
齐清诺也八婆:“不是和平分手?”
杨景行为难:“不知道,算是和平吧。”
齐清诺分析:“其实也能参考,一般来说,都是提出分手的会主动联系,被伤害的一方才不想再见……等会别接付飞蓉,不然我穿帮。”快到酒吧了。
杨景行取笑:“你还怕穿帮。”
齐清诺不介意:“心里有鬼嘛。”
杨景行说:“估计我看见你爸妈也心虚了。”
齐清诺说:“这点你放心,这方面,他们的反对对我无效。”
杨景行笑。
齐清诺又问:“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损陶萌吧?心疼?”
杨景行感叹:“你果然记仇。”
齐清诺笑:“刺激到你了?”
杨景行谴责:“至少你企图不良。”
齐清诺摇头:“我说了,前路满是荆棘……有挑战性。”
杨景行说:“我从小就喜欢看爱情类的电视剧电影,一直感受学习的都是男的怎么追女的,追到之后的那种感动和满足……”
齐清诺很明白地警告:“误会大了吧?你千万别觉得你不用追我了!我能做的,只是披荆斩棘站到那个你能追过来的地方。”
杨景行用气愤掩饰羞愧:“我就知道,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
齐清诺爽快地哈哈笑,安慰:“至少我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而且只希望是你到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