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目的地渐近,他似乎一日比一日沉默。
洛明深怀着关爱自闭少年的心态,睁开半闭的双眼,稍稍坐直,靠近了纪铭希,“怎么,生病了?”
纪铭希瞪了她一眼后,又转回去,打定主意不搭理她。
洛明深笑了笑,回到方才的姿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无将可挡,无土可掩,便任城池破,任水肆虐,一切自有天意。
……
纪铭希仍牵着帘子一角,目光却从窗外收回来,盯着木质的地板。
他很想开口,字句却都梗在喉间。
他们偏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背后都藏着伤痕和苦痛,无法理解,也无法说服。
他没有理由开口。
……
又过四日,终于到达国土西疆,远远望到几个零星的村落,一片连绵高山和几近荒芜的土地,再向西便是中原士兵安营扎寨之地。
边疆不比京城,即便洛明深用起了暖炉,也依旧能察觉到寒意不断透过帘子侵袭近来。
她故意拉开了纪铭希那边的帘子,向外探去,便看到远处一队人马带着烟尘疾驰而来。
风吹进来,本在闭目养神的纪铭希一哆嗦,睁开眼道:“洛明深!”
他想拉回帘子却又不想将手伸出温暖的毛毯外。
她一瞟纪铭希,竟然看出他眼中带着点委屈。
不过洛明深丝毫不愿放下帘子,她盯着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只想沉浸在将要脱离马车生活的喜悦中:“接应的人来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