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晏晚背着身,却记得方才自己躲开时穆彦一瞬的表情。

穆彦等那遍身的疼痛过去了些,才道:“无妨……”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尴尬的感觉,晏晚只想先逃出这屋子清醒一下。

“我出去瞧瞧御膳房的宫人有没有送吃的来,把他们拦在外头,你别出声。”她丢下这么一句话,抬脚就走。

走出两步去,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她又垂着脑袋折回来,把鞋穿了。

这回晏晚连视线都没抬一下,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一溜烟跑走了。

穆彦躺在床上,看着她折回来又连忙走了,不知怎么,竟自己笑了一下。

在发觉自己方才不太寻常的情绪之后,他微微怔了一下。

外头阳光明媚,行宫中的宫人已将昨日的一片狼藉打扫干净,若非巡逻的禁军几乎多了一倍,任谁也猜不出就在这处猎山行宫,昨日发生了险些危及帝王性命的刺杀。

晏晚出来将御膳房送午膳的宫人拦在了外头,本是想拿些东西给穆彦吃,可走到门口,思及方才之事,又怎么都迈不开脚步来。

她在门口站了有一会,才推门进去,只是却没和穆彦说一句话,搁下东西便扭身又逃也似地离开了。

昨日一心都在刺杀上,还未来得及细想,如今冷静下来,方才觉出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有多“荒唐”。

江宁王穆彦,那可是十七岁便因陵州平乱有功封侯,十九岁便远下江淮,一举破除多年匪患的“玉面阎罗”。

连后宫里的小丫头都知道,那位异姓王在江淮仅凭一己之力便斩敌近百,更遑论他手底下带的那些兵士,该是多骁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