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舞姬,不过就是一种可悲的循环,从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练舞,吃药,保持身材,护养肌肤,我身体的每一寸都不属于我自己。”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除夕和生辰不需要练舞,没有一刻停歇,我早就恨透了在那些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跳再高雅的舞,奏再阳春白雪的乐,也改变不了我是个玩意儿的事实。”

夏水沉偏眸看了桃夭一眼,嘲讽一笑,“而且是个会被轮替下去的玩意儿。”

桃夭努力摇头,忍着泪意,“姑娘别这么说。”

夏水沉关上窗子,“我才不要走那样的老路。”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长乐坊以外的地方。”

水沉为骨玉为肌,她被赐予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预示了她绝对不会按照那些曾经的舞姬的路子走完一生。

过了一天,夏水沉梳洗打扮后,去见了长乐坊的教习姑姑。

长乐坊占地面积很大,除了前边接待客人的地方,还有后边姑娘们日常居住练习的地方。

“水沉姑娘来了。”教习姑姑的侍女笑着迎上来,行了一礼,“姑姑这会儿正跟清簌姑娘说话,请您稍等。”

夏水沉微微笑着,“是,我等着就是。”

清簌,就是那个被培养着准备接替她的人,明年清簌就会去京城参加花魁大选。

夏水沉抚了抚袖子,面上是完美的微笑。

站着等了一刻钟,夏水沉姿势微变分毫,甚至连暗中活动一下脚腕都没有。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又过了一会儿,里边的话也说完了,一个气质清冷如仙,年龄尚小的女孩走了出来,看到夏水沉,没有什么反应,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