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未等所有人接受,就成为悬在头顶的铡刀。
然后,太女身边的女官冬花将高声今天凌晨死伤俘虏之人中有名有姓的人,诵读个遍。
但凡九族有瓜葛的人,具是心惊胆战。
无论昨夜谁才是受害者,只要今日高坐庙堂的是姬羲元,越王就要被碾进尘埃之中。
今日人来的齐全,从宣政殿中密密麻麻一路排到殿外的台阶。
冬花每报出一个名字,百官之中就有数人伏地不起,泣涕涟涟。
请罪的人、怒骂的人、极力撇清关系的人、情真意切地陈情的人……不一而足。
他们被廷卫一个又一个地拉出去,惨叫声响彻云霄。
似曾相识的场景,姬羲有些无趣地想。
人的本质是不会因为才学的深浅、家财的多寡而改变的,当年在卅山县被处死的人,今时今日不过是旧戏重演。
当安国公的名字从冬花嘴中发散出的一刹那,朝野中一片寂静。
裴相举起笏板道:“殿下,安国公府累世功勋,不可轻易为一人,牵累全府啊。”
不是裴相好心,而是边关还需要安国公的长姊——辅国公的镇守。
姬羲元不由得坐直身体,扫视下方正襟危坐的文武百官,“我看今日朝中,无安国公府之人啊?”
又转过头问夏竹:“是你们没有通知到吗?”
夏竹回答:“各公主驸马处是妾亲自去的,绝无缺漏。”
“哦?”姬羲元点头,“那安图公主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