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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齐玉默默接了,眨了眨眼忍下泪,跟着春雪去了隔壁更衣上药。

趁着这空档春花领着另一高挑娘子进门。

“可叫人好等,”姬羲元抬手满上另一杯茶,往前推了推,“嫁人不过两载,沦落至此。”

到底可怜她,不忍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周大娘子周明芹揭了长至腰间的帷帽,落座后满饮一杯茶,身上斗篷裹得严严实实,面色比较周齐玉更为难看。

姬羲元一惊,拉开她斗篷一角,见血迹隐隐约约透出衣裙,手臂各处还有旧伤多处,触目惊心,止不住恼道:“你这伤是何人所为?”

周明芹性子是极坚韧的,也不因伤事为耻,直言不讳:“是我夫郎。他三月前纵马行街,撞上了疾行送军报的军士,军士何等健硕又善御马自然无事,他惊马不能自控,摔得难看,自腹部以下均不能用了。残了身子就歪了性子。齐玉身上的伤正是因为来探望我时碰见了他发疯,齐玉上前来护我,也挨了两鞭子。我怒急之下扯了边上的玉瓶砸在他脸上,公婆心虚不敢责怪,今日反而能出门一趟了。”

忠心的仆婢早早被借口调离,身边竟是无人可用,连简单传两句话都得自己出门。

姬羲元小心放下衣袖,勃然大怒:“长辈竟不加以管束么?这竞也算得上是人?畜生不如的东西。”又问:“可愿意和离?”

周明芹摇摇头,瞅着姬羲元因怒越发明亮的双眸,笑道:“殿下待人总是这么好。”会为本无干系的人生气,对她的伤势怜惜,愿意为她无缘由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