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望舒的注意力却全然被他放下的东西吸引了,那张还泛着尸白淡光的长物,分明便是一条被分割完整的人皮。
“圪垯……”
柜门被从外由内猛然打开,顾俭先发制人,对着开合的柜门就来了一枪。
黑暗中的东西发出了一声惨叫,声音直入耳际,顾俭臂力惊人,趁机长腿一跨飞奔而出。
他还抱着望舒,昏暗的廊道灯光忽闪,“这里危险,我们回房。”
“顾俭,别动。”
背后湿漉漉的触感令他猛然回神,望舒面无表情召唤风刃,顾俭却感到喉口剧痛。
鲜红的指甲与血肉不分你我,根本不能看清是有多长,可从望舒这个角度来看时,对方却已完全环抱住顾俭,只待一击毙命。
剧痛袭来,顾俭渐渐眼前昏花,黑暗坠落时却被谁猛然咬住,唤回神智。
望舒松开口,勃发的血液顺着唇角落入轮廓精致的下颚,他在这昏落的空间中,却见对方如妖似邪,那是令人感到绝望的,惊人美貌。
“你被魇住了。”他张了张嘴,做出口型。
顾俭听懂了,环顾四周。这哪里是什么廊道,分明他们还在柜中。
刚才一切,不过虚幻。
血尸不安的窜来窜去,房中静的无声,忽的,它像是终于放弃。缓缓爬行至那张人皮旁边。
望舒在柜门内注视着它。
那只矮小的血尸钻进空荡荡的皮囊当中,如若气球充气一般迅速的膨胀起来,虽然皮囊依旧黯淡无光,可在这样的环境下足以掩盖住大多数人的目光。
它如同刚刚上了发弦的机器一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直立脊柱,晃晃悠悠的去找摊在床上的衣物。
长及小腿的白裙被它穿在身上,乌黑的发丝显得几分僵直硬挺,透着不若寻常般的极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