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会儿,祁昊才朦胧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应该想别的办法解决职业危机,而不是拿孩子做筹码。既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就不配再有一个孩子。”
吴笛很少自责,所以祁昊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细细琢磨了一番才品出她语气里的怨愤。他不露声色问:“如果已经有了呢?”
吴笛没多想就说:“我会考虑去拿掉。”很痛快的语气,没别的,就是想刺激他,今晚她不想再忍。
情绪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明明感觉已被理智收拾得妥帖稳当,下一秒却突然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祁昊倏然坐起,一张脸煞白,语气却冷得能结冰,“这种念头你最好想都别想,如果有了必须生下来。”
吴笛反唇相讥,“然后呢,再送去爷爷奶奶家,就像没有父母那么长大?”
“这是谁造成的?”祁昊暴躁起来,“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又没人逼你放弃照顾孩子!”
吴笛也坐起来,“凭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忙事业,我就必须在家照顾孩子?我也有我的追求!没错,我是对不起吉吉,所以如果做不到,我宁可不生!”
祁昊被激怒,一声不吭下床,他真正发怒的时候是没声音的,只会一走了之。
走到门口,他忽又转身,目光凌厉,“你敢去拿掉试试!”
吴笛坐在床上,双臂环膝,眼神中流露出对这种威胁的不屑,祁昊冷冷瞪着她,不过数秒,便拂袖而去,临走把门关得山响。
即使祁昊已不在眼前,吴笛仍保持着桀骜的姿势,心头涌起报复的快感,她终于触到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