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突然鼻子发酸,原来孩子不是不懂,一件件一桩桩全都清楚地记在心上呢,而自己居然妄想用一顿饭来弥补。
祁昊温和的嗓音钻入吴笛耳朵,“妈妈今天的表现就很不错吧?”
“嗯!要天天这样就好啦!”
“那吉吉愿意回来和我们住吗?”
“唔……我还是想住在爷爷奶奶家。”吉吉纠结起来,“如果我搬过来和你们住,爷爷奶奶会想我的……”
吴笛把果盘端出去,父女俩的谈话就中止了,吉吉又如饥似渴看起动画片来,吴笛本想劝她别看了,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下午,祁昊驾车带母女俩去上东城中央公园,在游乐场玩了几个项目后,吉吉一眼瞥见有人摆地摊卖风筝,立刻嚷嚷着要放风筝。祁昊就给她买了一个。
五月的气温逐渐走高,幸好风大,驱散了午后的燥热。祁昊把薄风衣交给吴笛拿着,挽起衬衫袖子,将一只大鹰风筝放上了天。
那只鹰双翅展开接近两米,放上去既要技巧还得有力气,等大鹰在高空翱翔时,祁昊脑门上已出了一层汗。
吉吉在祁昊脚边拍着小手又蹦又跳,脸上洋溢着对父亲的崇拜,吴笛也朝祁昊望去,他仰着头,神情专注,嘴角带一点笑意,那笑容和他办公室照片上的相仿佛,是纯粹的愉悦,不掺杂任何复杂的东西,吴笛心里有块地方不由自主软下来。
在公园晃荡到三点半,祁昊接了个电话,之后告诉吴笛他得回趟公司,没说什么事,吴笛也没问,猜他八成是去跟任家兄妹商讨监护仪的事,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毕竟那是瞒着施明克做的,祁昊又一直把吴笛当施明克的代表那么防着,否则任冬雪不会在电话里嚣张地称她为“外人”了。
祁昊曾两次要求吴笛脱离施明克加入锐鹏,一次是在吴笛结束哺乳期准备重返公司时,一次在她因忙于销售工作和祁昊爆发频繁争吵时,两次她都拒绝了。此后夫妻感情逐渐冷却,祁昊也不再和吴笛分享工作上的信息。
吴笛很清楚两人关系的症结所在,虽然无奈,道理她还是懂的,有所得必有所失,所以很多时候面对祁昊的发作,她总是选择忍让。
祁昊离开前征求母女俩意见,“你们是想再玩会儿,还是我先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