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措地望面前这个已经被怒火熊熊燃烧的男人。
一片黑暗的密闭空间里,眼神颤抖,惊慌无助。
时间几乎凝滞。
恐惧在贺霖面无表情的一呼一吸中被无限放大。
池曳终于没出息地滚出一滴眼泪,毫无意识。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池曳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漆黑的瞳孔深处有了一丝柔软。
贺霖说:“别哭。”
下一秒,压制着双腕的束缚放开了,
呼气更顺畅了,
贺霖退后了半步,胡乱扯了被子搭在池曳身上,转身,狠狠地吐了两口气。
空气里,还有稀薄的酒味。
贺霖缓慢地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着,被烟熏过的哑音里褪去了冰冷,却依然带着不容违抗的压迫感,“既然怕,为什么给我那样的东西?”
池曳还没有冲刚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压根没听懂贺霖再说什么,吸了吸鼻子,“你说什么?”
贺霖闭了闭眼。
一个平板电脑被扔到池曳床上。
池曳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刷”的一下红透了脸。
手忙脚乱地锁了屏幕。
和小黄文里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的婴儿车完全不一样,白花花的视觉冲击让池曳生理性地犯恶心。
直男了半辈子的池曳,非常想立刻找瓶福尔马林洗洗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
贺霖冷冷的提醒,“优盘。”
“……!”
池曳忍了忍,又忍,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人类社会传承已久短促但含义却异常丰富的一个音节:“艹!”
宛若兜头一盆凉水,池曳终于全明白了。
贺霖大发雷霆?熟读并背诵全文?和圈出来的“和谐”?
敢情,自己在原主织完了顶绿帽子之后又亲手送上了整整一盘的毛片!
拿人家贺二爷当礼拜天过呢?
日哦!
原主这个二十四k的纯金傻逼,把毛片和商业机密放在同样的盘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蠢就一个字,坚持一辈。
这么一折腾,贺霖的酒气退了不少,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淡漠的样子,抬眼看向池曳,冷冷地,“解释。”
这怎么解释?池曳一时语塞。
贺霖却不依不饶,“或者你还想让我继续刚才的事情。”
□□裸的威胁,池曳在心底把原主骂了一万八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