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北让他上,他不敢不上。虞秋北耳朵里的纸巾只是小小的一团,他耳朵里的可是一大张,确实可以冲上去先把高欣蕊控制住。
转眼间其他人也已经涌了过来,宣蔚然虽然嘴里说着“秋北你快闪开”,身体却直愣愣地扑了上来。虞秋北一侧身让她扑了个空,同时朝着苏榕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去?
苏榕不敢耽搁,当即捂着耳朵冲向了钢琴后的高欣蕊。
咚咚的琴声极富穿透力,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刺破层层纸巾部下的防线,苏榕全凭意志力才撑到了钢琴旁边。
高欣蕊如临大敌,以为他要对自己的宝贝钢琴下手,琴键上十指翻飞,其他人瞬间调转目标,纷纷朝苏榕逼近。
苏榕冲她笑了笑,然后敏捷地跃到了她身后。
“你……”高欣蕊感觉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
“得罪了得罪了。”苏榕边说边迅速抓着她琴键上的两只手拧到了背后。
她的手一离开琴键,钢琴声就停止了,其他人也不再受她控制,纷纷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
高欣蕊头低着,肩膀忽然微微耸动。
嗯?不会是哭了吧?苏榕自认为他的力气不算大,比虞秋北差远了,怎么会把她弄哭呢。
但很快苏榕就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哭,而是在低笑。
马上苏榕握着高欣蕊衣袖的手心传来了一股湿意。
他一低头,猛然发现高欣蕊的两条胳膊都在渗血,殷红的鲜血正一点点从洁白的校服里透出来。他这一出神的工夫,高欣蕊手腕一翻,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挣脱了束缚。
苏榕以为她又要继续弹琴,但是她没有。她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缓缓把臃肿的校服外套脱掉了。
之前借着宽松衣袖的遮掩他们没有看到,原来她的胳膊内侧布满了一道一道刀子割出来的伤口,刀刃可能并不是太锋利,要用很大力气和耐心才能割成这副皮开肉绽的模样。
一般人割腕是横着割的,但她却偏要竖着割,无数道伤口从手肘蔓延至手腕,所以才会形成郁锦口中那“墙上地上全是血”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