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藏匿在脑海深处的来信,一次又一次地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帮助你回忆起你所恐惧的一切事物。
重复恐惧,这是一种本能的安全训练。
当陷入这份恐惧之中的时候,梦境和现实的之间界限在哪里,从前的霍星语是能分得很清的。
她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一种说法,人的梦境分为黑白和彩色两种不同样子。
在这些神经脉冲被意识脑解读成虚幻迷离的幻想中,她眼里所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的。
没有色彩,一片黑白,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知道自己在梦里的。
在藏地有一种传说,
他们说人的一生中,只要有三次在梦中意识到自己在沉睡,死后必然能得到解脱。
如果按这种说法算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份解脱来得十分轻而易举。
从什么时候开始梦不再是黑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在梦里看见颜色,霍星语是记得很清楚的。
就在那个一片混沌黑暗的梦里,她被人一手掐住脖子,努力的睁开眼的时候。
她看见的是一大片模糊的人影与色彩,和躲在最远处那个哭着嘶吼的女人。
在梦到这之前,霍星语从来都不知道在梦里看见彩色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在这之后,只要那个女人在她梦里出现,她都能看见很多颜色。
警车红蓝交替的尖锐鸣笛、从麻布袋里渗漏出来,一滴一滴打在地上的血、和昏沉得看不见暮色的天。
在这个梦里,霍星语看不清她们的脸,她们像是一个个面目模糊的玩偶,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梦里,扮演着一出话剧。
在这一片没有五官的模糊之中,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
大多数时候,那个女人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