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虽然一个在被子里,一个在被子外,宁缃缃脑子还是翁然一响,挣了挣想要推开她,但霍星语隔着被子的怀抱越圈越紧,好像想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宁缃缃腿上还伤着,挣不动就只能把头埋进被子,蜷在那个怀抱里。
湖水旁的暖灯从玻璃里透进来,林荫的影子在晚风中和光影像在舞蹈。
好一会儿,她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是好心劝你,不要给我爸钱,你不知道这是无底洞,给过一次就脱不了身了,他会一直问你要的,你不是最怕麻烦吗,非得搅进来做什么。”
“我知道……”听见她的话,霍星语唇角忍不住上扬着,她伸手扯着被子向下拉,把宁缃缃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看着那双小鹿眼。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霍星语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喃喃道:
“宁缃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漂亮的?”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出口时,霍星语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对着宁缃缃提问的。
她是想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觉得宁缃缃是最漂亮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她生气瞪着自己的目光,自己都觉得可爱的呢?
霍星语没有办法回答。
她看着被自己牢牢抱在怀里的宁缃缃,这间房与这张床、被子、枕头,全都能叫她嗅到属于宁缃缃的气息。
心中涌起一股燥热的悸动,这个旖旎的氛围,叫她想做点什么,又知道自己不能做点什么。
看着她的脸,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把宁缃缃的脑袋重新按回被子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闷头,宁缃缃呆住了。
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霍星语冷冽的声音,从被子外闷闷地传来;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