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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的指尖捏着茶碗,卷耳毫不犹豫地喝了一杯。

是新茶。

外面隐隐传来乐器歌鸣,拜过堂了,晚宴应是已经开始。

她得快一点。

卷耳把茶壶里剩下的茶水倒满桌上的四个茶碗,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

一炷香后,“砰——”的一声,她彻底趴在桌子上。

暗处,有人急匆匆走过来把卷耳拖到床上,换上衣服。

阉人成婚,大概是古往今来头一遭。

可这婚事是太子点头的,朝臣百般劝阻,也洗不干净草包太子的脑子。

“奚司主今日大喜。”风贤举起酒盏,笑得像是比奚鹤卿还开心,“来来来!大家敬奚司主一杯!”

四下恭贺声起,大红喜袍的人长眉上扬,嗓音低冷,“多谢。”

他喜服上绣着金蟒,金与红本是最热烈的颜色,但依旧盖不住他满身冷飒,奚鹤卿笑着,面皮嘴角牵起几分,眼神却漠然沁凉。

他太白了,蛰伏青筋若隐若现,皮肤恍若透光,照下去三分孤冷,三分暗潮。

“对了。”风贤的话像是往奚鹤卿心上扎,“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奚司主快去找你的新嫁娘,可别陪着我们一群男人了。”

男人,春宵。

一个阉人,有什么好春宵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