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明慎开口,又听她道:“先生,我及笄了。父亲说,母亲这般大的时候,已经与父亲换了庚贴,定下了亲事了。”
明慎有一瞬间被她话里的真挚刺到。
他沉默,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先生是不是……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女儿家嗓音天生的软,再加上此刻她情绪飘飘不得落下,那声音便愈发的绵绵。
明慎缓缓攥紧那玉簪,尖锐刺破皮肉,点点滴滴的坠到地面。
“你若不喜欢,那我明天便告诉父亲,就说,我同意他给我相看亲事了。”
无人应她。
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在喃喃轻语。
她嗓音柔软若浮萍,却乖巧极了,“算了,我不逼先生了。”
她从来都不会让他为难。
被人温柔对待久了的人,骨子里也带着一股柔和。
卷耳拆下腰间装着平安符的香囊,蹲下身放在地上,“那卷耳,便祝先生南下一路顺利。”
明慎呼吸有些乱了,却依旧沉默不语。
走之前她来送他,已经足够好了。
卷耳认真看了眼这道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