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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自己的泥沼里,踽踽独行,跋涉几许,他走不出。

走不出啊。

沈知礼声音忽又低哑,“公主殿下是不是嫌我脏?”

是的,一定是这样。

风月场里呆了那么多年,他卑贱到尘埃里。

他像是着了魔,心里暗涌宛若吞了天。

“我离开叙芳楼,不做这劳什子的乐师可好?”

“今后,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可好啊?”

七年前那个吻,念念不忘的是他,认错人的是他。是他活该。

三年前那张面具,失魂落魄的是他,后悔的也是他。是他不好。

卷耳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犹如一头困兽,仓惶却又凶恶,每每未伤别人,先伤己身。

“你是不是没有心。”沈知礼颤着声,眼底猩红,“你说啊!我算你的什么?”

卷耳看着眼前的人,心绪复杂。

她不知道,她一个马虎,会让这人这么患得患失。

可她沉默,于他不过凌迟。

沈知礼像是又回到了沈府被灭门的那个晚上,满目的鲜血充斥在眼睛里,刺得他眼底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