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河有些脸热,僵硬地转过视线,去看了看笔电上显示的时间。
噢,还有三分钟,任逊就下班了。
三分钟后闹钟才会响。
章天河默默地关了闹钟,尽管心潮汹涌,可表面上,他却只是平淡地“唔”了一声,客套而疏离地回道:“你好?”
语气甚至有些清冷。
不过既然巧遇了,任逊便问道:“前几天晚上我们见过,您还记得我吗?”
章天河呼吸微微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鼠标,又转过脸,盯着任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开口问道:“你记得我?记得多少?”
毕竟那晚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什么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
包括被他咬破了又被泪水濡湿的湿漉漉的枕头,包括皱巴巴的床单,包括浑浊的空气,全部被置换过一遍。
连任逊那健美的体魄上渗出后干透的细汗,他都忍着不去观赏,忍着羞耻,全都擦拭得清清爽爽。
料想任逊醒来,一定会觉得那是一个幻梦。
仅仅是一个幻梦,一切无事发生。
可是,他还是紧张。
不过表面上还算稳得住。
任逊想了想,想起章天河做过的那些,察觉出小章鱼应该挺不好意思,才想遮遮掩掩的。免得一偶遇就把人吓跑,任逊便道:“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章天河长期健身的手,差点把鼠标捏扁了,脸上却只是挑眉,问了一声:“嗯?”
任逊见他脸上仿佛有着不悦,加上大庭广众的,就没详细说这个梦,只是道:“因为先生您把喝晕了的我安置得很好,我才能做梦。多谢先生帮助了我,我应该马上给先生还清费用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