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对这个新出生的弟弟没有什么感觉,他离开学堂后,在外公帮助下日夜捣腾他的轮船自动化大业和商业计划。
对此,他是这么说的:“没有银子支撑的任何行动,都是在说大话。银子到位了,匠人工人们当然会不请自来,到时候我的船就造出来了。”
这或许就是寒羽在现代听到的,俗称的钞能力。
理解凌君寒的人并不多,幸好他有一个开明的外公,帮他挡住外界的流言蜚语和压力。
寒羽对他很放心,但对凌君渡却是越发无能为力。
他太会掩盖内心的想法了。
寒羽不是当初会被幼崽外表欺骗的幼稚鱼了,随着彼此的接触,从各种蛛丝诡迹,寒羽都可以看出来凌君渡的不对劲。
说不上失望,更多的是怅然若失。
就像是你用心当小崽子养大的孩子,忽然发现他有了小秘密,你还是最后一个发现的,那种感觉,让寒羽十分难受,憋不出来提不上气,总之心里很不得劲。
而且,从那件事过后……寒羽对凌君渡的想法,有时候是真的有点看不明白了。
“哥哥,明日我就要去军营了,你要记得想我。”
凌君渡还是小时候一样的依赖寒羽,眼里的情绪也浓稠的让人不愿意深究,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让他把人养成了这样,寒羽每次想到这,就一阵忧愁。
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想想想,我可想你了,保证每天都想。”
“都多大了,还喜欢撒娇,你看君寒那臭小子,就没有这样。”
凌君渡抿着唇温柔笑,提及凌君寒眼里飞快闪过幽芒,眼眸掩下,没让寒羽发现,他小声在寒羽耳边呢喃,呼出淡淡的热气:“哥哥,不一样,我只有你一个了。”
他仍是想小时候那样,把头枕在寒羽肩上,像是眷恋巢穴不愿离开的雏鸟,浑身都是依赖。
语气是惯常说的,却有点不一样,寒羽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种异样的感觉。
凌君渡脑袋动了动,寒羽心里的想法顿时像刚点燃就被掐灭的蜡烛,无影无踪了。
罢了,他也只是喜欢依赖了自己一点,这也不能怪他,要是采嬷嬷没有出事,也许他还会好一点,但怎么就偏偏……
寒羽叹气,这个世界对他的嘟嘟恶意实在太大。
名义上的父亲只当他是个随手就可以打发的宠物,母亲早逝,唯一的亲近人采嬷嬷也被几乎发疯的兰贵妃,他名义上的父亲的宠妃弄死。
寒羽每次想到这,都觉得造化弄人。
无奈的拢了拢他入怀,轻轻拍了拍后背:“你不是只有我,你还有很多朋友,君寒是你的兄弟手足,他信任你如同你信任他,而且你的同窗们,他们也都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