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棋熵还是倒黎骅较长时间的看了一眼后才灭掉电话的样子, “谁?”

“黎勋。”

“嗯?那不是你弟弟吗?你俩关系也没坏到这种地步啊?”贺棋熵顿了一下, 继续道:“他惹你生气了?”

黎骅没有理他, 径直走进他的公寓, 熟门熟路地从酒柜里拿几瓶年份还不错的红酒和几瓶威士忌。

“你这是想喝死自己?”贺棋熵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一堆酒吓了一跳。

黎骅还是没理他,自己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窝进去。

贺棋熵上下打量了一番黎骅, 他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如果硬是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你不说,你就别喝。”

“你要不想我知道, 就别来我面前卖惨。”

黎骅倒酒的动作停了停, “阿熵,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你该怎么办?”

“啊?”贺棋熵被这个难住了。

他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不过他却是有一件事瞒了黎骅很久, 难道被发现了?

贺棋熵的心脏鼓噪地几乎要爆炸, 但他还是色厉内荏地喊道:“谁这么胆大包天的骗你,爷不削死他。”

“再等等, 我就告诉你,现在陪我喝酒。”黎骅说完就把一杯威士忌闷下肚。

灼烧的感觉顺着肠道一直烧到他的心脏。

“你说一个人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装那么久?”

“你说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陌生?”

“你说一个人……”

……

这一场酒,黎骅问了太多这样的问题,任凭贺棋熵怎么想也没有想出这个伤害黎骅的人是谁。

贺棋熵盯着黎骅因为醉酒而面若桃花的脸, 抬起手指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

低声道:“我还以为我藏了十几年的感情被你发现了,结果你却在我面前抱怨一个未知的人抱怨了一个下午。”

黎骅因为他的动作,向后缩了一下。

“连睡着都不让我碰一下吗?”贺棋熵捏了捏他的右手尾指说道。

说完,贺棋熵鬼使神差地将脸凑过去,想亲亲怀里人的脸颊。

“嘭!”

贺棋熵猛然转头望去,就看到贺姝昱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站在玄关处。

贺棋熵低头看了眼,依旧睡着的黎骅,现给他盖上毛毯,才朝贺姝昱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贺姝昱磨磨唧唧半天才坐在贺棋熵的对面。

“你看到了。”

贺棋熵开门见山的说道。

“哥,你这——”

贺棋熵没有让她把那话说出来,他坦白道:“我喜欢他,喜欢了快15年。”

贺姝昱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哥!你疯了?!”

“如果被爸妈知道,你会被打死都是轻的。”

“没有可能的,”贺棋熵轻笑一声,“他喜欢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