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可以隔着衣物触碰东西,所以叶濯林现在趴在景行肯定穿着衣服的身上,底下的身躯自然是结结实实的,只是有些冷。

叶濯林微微怔住,往上蹭了蹭,鬼迷心窍般低头看向景行的脸,这才发现景行的眼神居然有点不聚焦。

而且,景行不知怎么,这一摔之后,没能爬的起来,似乎是累极了,就这么躺地上干脆歇歇。

也就在这时,叶濯林才注意到了景行刚刚为了护他而匆匆忙忙丢掉的剑。

那剑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特殊,就是普普通通的白刃玄柄银纹,最多就是剑身泛点冷光,能瞧出是好剑,但远远没到旷世神剑那种惊艳的地步。

“荒合?”叶濯林猜。

“恩。”景行的声音近乎是有气无力的。

“……”叶濯林现在不想纠结荒合剑的事,因为景行现在这个情况,他再粗枝大叶也意识到不对,“你怎么了?”

这种时候景行还笑得出来:“生病,可难受了。”

“哪里难受?”

景行笑着,摸了摸自己心口:“除了这里,剩下哪都难受。”

……这花言巧语听起来有点熟悉。

两人的身躯贴在一起,脸也相隔颇近,叶濯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景行的脸,他之前都是被景行一身气度惊到的,脸还真没怎么仔细看。

结果这一看,叶濯林直接词穷。

只能说,这是他看过的最好看的人,并且远远甩过第二,景行就像是那种话本子里风流倜傥的世家贵族,不古板,也不放浪,有着恰到好处的谦彬,是小姑娘最爱的类型,一看就挪不开眼,当场披了头发非君不嫁那种。

这样一个人,是断袖?会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的?景行喜欢他哪一点?喜欢他会打架吗?想想都觉得荒谬。

叶濯林都快忘了自己也有一张一出门就被砸手帕荷包的脸,更没想起自己之前近乎天天和下属吹牛逼的那些完美战事,他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公事手到擒来,于私人感情之事却一窍不通。

以前在他身边的人,要么是下属,要么是上司,对外接触的,要么是现在要打的,要么是以后要打的,这种利益间的关系他太习惯了。

于是,偶尔来了一个和利益不相关的感情问题,叶濯林就显得很无知。

喜欢的人送上门,就在眼前,这是该主动还是顺其自然?

但景行及时打断他的思路,这虚弱到爬不起来的人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飞速拿出一张纯白色的手帕,直接盖在了自己脸上。

叶濯林:“……”

这他妈跟下葬似的,叶濯林又迷惘又好笑,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景行突然伸出右臂,放到了他的背后,轻轻往下压,姿势极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