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蒋淮的声音压得很低,挠得邢觉心上痒痒的,再等等。

你想我吗?邢觉露出一种被他磨得没脾气的委屈,跟下午拽他衣领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蒋淮难得没有跟他针锋相对,想。

邢觉抿着忍不住上扬的唇角,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蒋淮正准备返回包间,听见旁边漆黑的楼道口传来打火机的声音,随即是一个极度不屑的声音:这工作不干就不干了,我还不稀罕呢?而且让我跟他道歉?做梦都不可能!对了,你记得给陈幺爹说,蒋淮不仅没死,还活得人模狗样的。

蒋淮推轻轻推了一下半掩着的门,闻到强烈的酒味,昏暗的楼道里一个含着烟的人影正漫不经心将楼下走去,是赵强。

蒋淮唇角一噙,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赵强一声惨叫,险些摔下楼的时候,又被人从后拽住了衣领,勒着脖子提了起来,黑暗中,他听见蒋淮低沉恍如鬼魅的声音:想死吗?

蒋淮臂力惊人,单手将他提了起来,赵强脚不着地,衣领不断收紧,仿佛要勒紧皮肉,他死死抓着蒋淮的手,别,别

蒋淮猛地松开手,他一脚踩空,跌坐在阶梯上,被猛烈撞击的尾椎疼得他挺直了背脊,直抽凉气。

我如果活得不好,那你肯定得下地狱。蒋淮蹲下身,眼尾清冷,浓密的睫毛轻轻地垂下,透着没有温度的冰冷。

赵强背脊发凉。

你最好祈祷那些人别找到我,否则你就可怜了。蒋淮笑得很悦耳,可是钻进他的耳朵里,却让人毛骨悚然,或许,你可以试试,你毁掉我的人生容易,还是我毁掉你的人生更容易?

蒋淮,我没有想毁掉你的人生说话时,赵强借着光看清蒋淮的脸,明明是和记忆中一样的脸。却无法与那个被扒了裤子吓得躲在角落哭泣的男孩重合。

阴森,可怖,是蒋淮这张笑脸留给他的全部印象。

赵强吓得不自觉发抖。

蒋淮站起身,双手揣在裤兜里,转身走上台阶,突然侧头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赌上一切,也毁不掉。

蒋淮走了。

赵强想点支烟,但是手不停地颤抖,连烟都握不住,脚下漆黑的楼道和层层叠叠的台阶,蒋淮的表情让他胆寒。

好像真的不是记忆中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老鼠了。

蒋淮回到包间,老郭的手压在陈放的肩膀上,逐渐往下摸去,他神色淡淡的,从后搭着老郭的肩膀,往张跃那边带:郭老师,我和跃哥到处找你呢,来来来,喝酒。

你跃哥都

张跃在一旁醉眼迷离地打量着蒋淮,但看着老郭舍不得移开的手,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帮忙把老郭拽过来了。

陈放,你别喝酒,待会儿我弟弟还靠你送回去呢。

陈放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神色难免慌张:好,好,我知道了。

转身走进卫生间。

把老郭灌醉了,张跃也差不多了,大着舌头问: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年纪大的。

蒋淮靠着椅背,摇了摇头:我最怕年纪大的女人,但是我这人就这样,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