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只剩下水流的声音。邢觉放下水杯,试探性问:蒋淮?

浴室里没有声音。

他推开门,尚未站稳,就被人拽着手腕,从后压着胳膊,抵在墙上,英俊的脸颊贴在还残留着透明水珠的瓷砖上,蒋淮,你是不是有病?

蒋淮只是淡淡一笑,从后贴着他的耳垂:邢觉,是你有病。

邢觉不语。

这么想看哥哥陷入绝境呢?蒋淮眼睛一眯:尤其是你给的绝境?

邢觉维持着一贯的冷傲,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乞怜,松开。

跟哥哥说,这些下三滥的东西都是从哪学的?

邢觉顿时耐心全无:蒋淮,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下三滥吗?

蒋淮认真的想了想:比如你现在想用经纪约威胁我?

这一说就显得特别下流。

邢觉索性闭上了嘴。

真想在哥哥这儿充卡啊?

邢觉从他温柔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他很确定,身后的蒋淮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他欺负的小可爱。而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让他嘤嘤嘤的狗狼崽子。

明明他比自己还小两岁。

邢觉鲜有的怂了,蒋淮,你松手,我们好好谈谈。

怕了?蒋淮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那就求哥哥,像蒋淮之前求你那样,求我。

求他?

求他是一辈子不可能求他的。

邢觉自幼家境优渥,从小到大,只要别人求他,没有他求别人的,加上一路上顺风顺水,早就被宠成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一句脏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只是嗓音变了调,听起来怪可怜的。

哭了?蒋淮用指腹摸到他的脸,冰凉凉的,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泪水,轻声叹了口气:那哥哥轻点儿。

邢觉抿紧嘴唇,脸色苍白,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蒋淮觉得他挺无赖的,欺负别人的时候不手软,被别人欺负就开始耍赖。不过他也能理解,孩子大概是从来没被人欺负过,不知道被欺负的人到底是什么感受,那你想让哥哥怎么样?

松开。

他哑然失笑,做梦。

邢觉再次沉默。

他压低声音,又向他贴近一分:不过哥哥跟你保证,在你心甘情愿以前,这是最后一次。

去他吗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