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个都说的很亲和,却也把侮辱表现打了极致。
他没有说一个脏字,鹿小鹿却觉得他的话、他的眼神,比最粗俗的泼妇骂人,还要让人难堪。
“伯父凭什么就认定,我会是那样的人?”鹿小鹿伸直了脊背,梗着脖子,不愿让人觉得他有半点屈服。
“你是怎样的人,谁又能知道呢?我是生意人,你知道生意人最大的诚信是什么吗?”韩韬浅尝了一口咖啡,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眯眯的问鹿小鹿。
他的气场很强,问题抛出来了,即使答案有可能非常的荒谬,也没人想要忽略他的答案。
成功企业家的话,从来都是受人追捧的。
世人有可能不会认真去听学富五车的老教授讲课,但是一定会去听资产过亿的企业家闲聊。
“是什么?”鹿小鹿本能的好奇了,即使他们现在聊的并不是很愉快,他还是顺着韩韬的话,问了一句。
韩韬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回答:“那就是没有诚信,因此,我们也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鹿小鹿活了两辈子,但在面对韩韬的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没有活过。
自己两辈子坚守的、坚信的‘仁、义、礼、智、信'在他面前,都成了没用的教条,他们不信这一套,也不用这一套来约束人。
鹿小鹿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聊的,他确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韩韬已经有处理办法了,而他能做的就是——配合他。
“您想让我……不对,应该是您想让韩臻怎么做呢?”鹿小鹿知道自己在韩韬眼里无足轻重,他会考虑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韩韬没想到,他能妥协的这么快:“你挺识时务,不错,我就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韩臻的事按我说的做,我会许你一个光明的前途。”
鹿小鹿一想到韩臻,心底就开始一下一下的钝痛,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可他现在却像对待一件筹码一样,用他跟韩韬讨价还价。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鹿小鹿捏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哽咽溢出喉咙。
“韩臻需要一个促使他成长的因素,而你就是那个因素,韩家的继承人,怎么能是一个为了区区情爱就晕头转向、失去自我的傻子?他必须成长,必须强大,必须将没用的感情丢弃掉。”在韩韬眼里,鹿小鹿俨然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你想让我跟他分手?”鹿小鹿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他就已经有了天塌地陷的感觉。
“只是分手怎么能达成我想要的目的,”韩韬悠悠然的停了下来,直视着鹿小鹿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要你背叛他,让他心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任何感情,再也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
鹿小鹿从未听过如此残酷的话,他现在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韩臻了:“你不觉得,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吗?”
“那你说说,自己精心培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这对孩子的父母来说,残不残忍?”韩韬说。
鹿小鹿:“人的性向是天生的,是无法改变的,这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