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看着离去的景月兰,笑的很是诡异。他抬手,即刻便被一掌拍下。景觅风额上青筋跳起,耐着性子再度问道:“你受何人所派?”
子人与刺客短暂相视,疑惑的蹙起眉头。他思虑片刻,正要离开时,刺客却大声喊住了他。
“王子殿下!我只会告诉王子殿下。”满口鲜血的男子笑的越发猖狂,望向了略有犹疑的子人,“是你捉住我的,王子殿下,理应由你审问才是。”
“少来这一套,你说是不说。”
“我,我只会告诉王子殿下。”
一只手搭上景觅风的肩,摁住了他躁动不安的手。子人摇头,道:“如此,我问便是。大将军不必担心,若真问出了什么,我会如实相告的。”
指名道姓的要他留下,只怕是想他明日去皇帝那说上些什么,以此来料理景家。
“如你所愿,只剩了我一人,说吧。”
“殿下,王子殿下!是景家派我去的,是他们派我杀许舟的!”
石墙旁有着一张破旧的木椅,子人叹气,靠墙而坐。他拿出怀中已认不出形状的纸灯,头也不抬道:“你最好说实话。我虽是外族人,却也并非不明黑白之人。”
“不,不。王子殿下,你应该瞧见了,景月兰一直跟在你我身后,不是吗?”
“你竟长了三只眼,身后之事也瞧的一清二楚?”
纸灯坏的实在是厉害,就算拿胶粘合也再回不到原本的模样。
子人半恼的收起纸灯,又拿出怀中的猫摆件仔细瞧了瞧——好在是完好无损的。
“殿下有所不知。景家要我去杀的许舟,常年与景家不睦。他奏本弹劾过景觅风,还曾私下同景穆争吵过。我没必要骗殿下,这些小事殿下差人一问便可知。”
他哈出一口热气,暗室冷意如刀般刺入骨间。
止不住发抖的刺客讨好的笑着,又道:“殿下,殿下只要保我一命,明日皇上宣召,利用您的景家便会遭贬。据我所知,京中有几位反对殿下来朝的大臣,他们暗中联系,想赶殿下出城。若殿下……”
他很像贪图小恩小惠之人吗?子人不明白。且景家若遭贬,势必会牵连后宫中人。
“你根本就不是死士,不过是他人所雇的一枚无用的棋子。”子人起身,可悲地望着刺客,“毫无本事可言的半吊子,雇你的人也真是蠢,以为这样便可挑动我与景家为敌?”
听他们说,常年为难武妃的只有贵妃瑶贵人二人。贵妃即是林家,瑶贵人便是瑶家……二者其一,绝不会错。
贵妃看着倒像个聪明人,当不会蠢到如此地步。
“子人殿下!”
景月兰匆匆赶来,将落在额前的发带拨至脑后。
他那个傻大哥真够实在的,刺客说只告诉王子一人,便真老老实实离开了。好险,王子与景家素无交情,若明日朝堂之上王子实话实说,只怕情形会更加麻烦。
他笑着拉过子人,低声道:“殿下,可否往书房一叙?”
眼前人浅浅笑着,精致的脸庞如若女子。子人呆滞了片刻,竟就这样应了下来。
景月兰意外的一挑眉,喜从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