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静默。

连针掉落在地面的声音都安静可闻，长公主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噤声。

楚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僵直了身体，半响，他将茶盏放下，慢慢道：“没有，不是因为他……如果...…以后遇到合适的，我会接受的。”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念着京城的那位就行。见楚昭脸色不好，忙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娘帮你探探口风。”

楚昭：“随便。”

想了想，他摸着茶盏道：“乖巧的吧。”

如果是他喜欢的，他会用尽全力去爱对方，可如果只是因为合适的原因走到一起，他给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只一条：不黏人，不干涉他的私事。

这个话题让楚昭觉得屁股下座位就跟针尖一样扎人，匆匆起身：“娘我还有事处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寻你。”

他径直走着，没有注意环境差点跟人撞上。

微光从树枝林间倾泻，几缕微光将木廊渲染成了金黄色，原本季贞正站在廊边，盯着大树上的小鸟儿瞧。

他与随从与楚家人回来后，就被安置在府上，因为救了叶二姑父的缘故，被楚家庄众人奉为座上宾，如今住在离楚昭不远处的院落。

“唧唧！”枝头上的小黄球抖了抖翅膀，冲下方叫了一声，黑豆似的小眼清澈明亮。本来叼着窝窝到树上打滚，见到树下的楚昭它立即扑扇着小翅膀飞下来。

楚昭没看路，刚刚撞到了季贞的胸口。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什么东西，软软的，楚昭下意识地向前摸了摸，被一下攥住手腕，一声压抑的闷哼声响起，他发现眼前季贞的呼吸有些粗重。

看不清对方面具下的表情，楚昭也不知道对方受伤了没有，想帮忙再看看，对方却唰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　声音沙哑异常。

....你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楚昭搓了搓指腹，还没从方才那一抹柔软回神过来，对方里面不会穿了好几层的衣服？

利落道歉：“对不起，刚刚我走路没有注意。”

季贞的胸口被撞的发疼，本来就是十分敏感的地方，发现高大的青年盯着那里眼神若有所思，季贞顿时指尖一个战栗，眼睛都羞耻的湿了。

耳根附近的一大片肌肤也变得绯红。

楚昭打量对方，越看越觉怪异：“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季贞：“没有！”

“？”反应这么大？

盯着头顶怀疑的视线，季贞后退一步，嗓音低哑开口：“我与少君，在常州是第一次见面。”

楚昭点点头，以对方的气质嗓音，他如果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不过....“似乎从一见面开始，季先生就带着这幅面具，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季贞深深吸了口气：“毁容了。”

“...….”　楚昭：“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