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可以修行了?”
桑桑自屋外走来,她抱着酒壶,望向神色有异的宁缺,惊喜地问道。
“桑桑,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宁缺压下心中的狂喜,有些疑惑地望向桑桑。
“我不知道……”
桑桑抱着酒壶又饮了一大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宁缺的鼻子忽然动了动,他细细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在浓郁的酒香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面片汤的味道?
……
陈玄没有离开长安,他初入炼神返虚境不久,这方世界又格外的与众不同。
不得已,他只能暂时留在书院后山,一边修行,一边练剑,闲暇时便去听听琴、下下棋。
“三先生,你可知魔宗山门在何处?”
陈玄坐在古树下,望向正在屋外描着小楷的余帘,开口问道。
余帘的笔锋顿了顿,她抬起头,双眼微眯,眼神有些危险。
“你知道了?”
“只是猜测罢了。”
陈玄笑了笑,轻轻弹指,化去了一道无形气机。
他听见了一声蝉鸣。
夫子曾对一众弟子说过:极西干旱之地有一种蝉,此蝉匿于泥间二十三年,待雪山冰融洪水至,方始苏醒,于泥水间洗澡,于寒风间晾翅,振而飞破虚空。
此时还是初春时节,可偏偏有了一声蝉鸣,古树绿叶翩然落下,转瞬枯黄。
寒蝉凄切,便入秋。
陈玄挥袖,无形气机席卷开来,落叶瞬息复绿。
阴阳颠倒,便复春。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看看轲浩然的剑。”
陈玄弹指,一盏青玉小杯朝着余帘飞去。
“在荒原之上,大明湖畔。”
余帘将纸笔放在树墩上,轻轻接住小杯。
“原来你这么高。”
余帘已修二十年蝉,距离魔宗的天魔境只差一线。
可就是这么一位大修行者,依旧觉得陈玄很高,如此说来,陈玄可能真的很高。
至少,比西陵神殿的掌教高。
“也没有多高,能有夫子高?”
陈玄不置可否,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书院后山是天下真正的世外桃源,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