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启立在榻下,他收敛笑意,说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太后垂帘,仲父监国,大秦治下一片安宁,何必在此时亲政?”
嬴政坐直身子,面色坦然。
“臣下曾听闻……”
芈启微微抬头,看了看嬴政,欲言又止。
“听闻什么?”
嬴政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臣下也只是听闻,据说,太后宫中来了一个宦者,名叫嫪毐……”
芈启不再言语。
嬴政面不改色,只是隐藏在矮几后的左手已然攥紧。
“哦~一个宦者罢了,昌平君何须大惊小怪?”
芈启连连应是,接着便借故告退了。
盖聂这才走进屋中。
“泱泱大秦,竟无寡人可以信赖之人!”
嬴政将竹简重重地扔了下去。
盖聂瞬间接住,轻轻地摆在矮几上。
“王上息怒,只等太玄子前辈到来,届时王上的压力就会小上许多。”
嬴政闻言冷静了下来。
“寡人失言了,盖先生于寡人如同左膀右臂一般。
不过,你说太玄子先生?
他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哪里会懂这些朝堂之事?”
“他在道家的辈分很高,于诸子百家之中颇有名望,若是能得他相助,统领百家,届时王上便不愁无人可用了。”
盖聂沉静地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
盖先生,今夜随我去见见太后。”
嬴政无奈地说道。
“唯。”
盖聂抱剑行礼。
……
翌日傍晚,一辆马车驶入咸阳城中。
“师父,咸阳的城墙比新郑高多了。”
颜路扒在窗口,看着马车后那座雄伟的城墙。
“以后你就会发现,咸阳与新郑大有不同。”
陈玄笑着说道。
“师父,你说惊鲵姑娘会和韩非大叔在一起吗?”
颜路抬起头,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陈玄愣了愣,笑了。
“我也说不好,不过,若这二人真是成了,那韩非就有的受了。”
马车里传出阵阵欢笑声。
暮色中,独自驾车的玄翦显得格外凄凉。